老孔前阵子在 QQ 上兴奋地告诉我,他终于有了女朋友。然后,他也终于站到与我相反的一边,像个姑婆一样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。
我回复他:我一人过得挺好。
独身一人,我不空虚,也不孤独。我即不需要被取悦,也不需要另一人来填补我的兴趣,或体现我的价值。在可预期的未来里,有一个伴也不会提高我的生活质量。更重要的是,一个人这么久,老子已经上!瘾!啦!
所以,我不需要。
世界那么大,有趣的事太多。写字、画画、看书、养花、做饭、建筑、电影、下棋、潜水、遛狗、木匠、皮匠、听相声、看美剧、编辑《建东日记》…… 每件事让我兴奋。从祖先们爬下树至今,已过了无数时光,这期间有无数人尝试了无数种可能,才给了我们如此多选择,何必在「找对象」这一条道上走到黑。
有时我会想,现世中的男男女女结成伴侣,是真的需要有人陪伴还是需要别人知道他们有人陪伴。而我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。我相信当一个人对未来有了具体的想像,之后的一切选择都会向它靠拢,引导他去过这样的生活。我也相信很多人在这方面的默认选项就是找个对象,然后结婚生子。
会不会有一天,我也会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催促下,只因为周遭的人害怕我孤独终老,而随便找一个人按部就班地「恋爱」,然后结婚、生子?
想了又想,还是不了。那样的我会变成牲口,一生中只剩下等待——等待被人饲养。
我一点也不相信婚姻会带给一个人幸福,只一种选择便可以带自己过上幸福生活,二傻子都不信。
而且生活本是件最不需要费脑子的事,何必搞得那么复杂。那些拼命活着的人终将在尘世获得幸福,你说纯粹是因为他有对象、结了婚,大傻子也不信。
刘瑜有句话,说「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」。我正努力把「郝家军」带好:一人吃饭,一人看电影,一人去图书馆,一人走过长街大道,一人度过漫漫长夜。日子过得忙碌,可是忙碌并不能消解心里那一处的空荡。
一个人队伍中行军太久,会迷茫,会纠结,还要时时忍受住「老孔们」的撩拨。还好我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准备。
我深知世界的复杂,勇敢面对的同时也努力保住欢喜。但当熬过难关后,见到自己人,听到句温言软语,总控制不住鼻酸。当我哭过、软弱过,我知道这个人依然会守在身旁。想想,多一个这样的人,也挺好。
在2015年快结束的时候,春姑娘早早地敲了我和脸兄的心门,以致我们在微博和博客里胡乱发动春气,回想起来真对不起自己。
脸兄啊,终了,不管我们谁先缴械投降,一头扎进温柔乡…… 唉,投降就投降!向爱情妥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情愿背叛自己。
我就是这么个世俗的人,喜怒哀乐伴一生,爽翻巴适的板。
有人说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真爱,这我信。就算这辈子遇不到那个人,从此抄经学佛,长夜孤灯也挺好……
又及:
我知道我这人一向有这个毛病——为一切际遇编造一套让自己满意的说辞,然后想尽办法说服自己。没办法,我就是得让自己放心,毕竟活得舒坦比什么都重要。何况我那么爱自己。
所以,请不要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,不管是过去、现在还是将来。